英西厨,贵乱爱好者。
SS桫椤双树组厨。
原为AC相关的仓库,历代主角控。
喜挖设定捏AU,主推广分析。
PO文和TAG全凭喜好,随时骑墻。
碎碎念的自留地,十PO九删。
1.架空穿越au,靈感來自王家的紋章
2.年齡操作,大量的私設和捏造,原創npc
3.只是寫想寫的故事,大綱已定
4.請看清攻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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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拉睜開了眼睛。
火光微弱,映照在枕在榻旁的少女臉上,跳動著撥開她眉間的陰影。
安吉拉的手被她輕輕扣住,大概是維持久了有些發麻。她小心的動了動手指,不想少女像是驚醒一般猛地彈了起來。
那雙熟悉的眼睛失焦般望了過來——醫生注意到她憔悴的狀態,仿佛瀕臨崩潰的邊緣——漸漸的似乎終於回過神來一樣,在安吉拉想好怎麼開口時撲了過來,緊緊抱住了還未撐起身體的她,力道之大,如同要將她揉碎,甚至超過了背後隱約的陣痛。
“呃……法芮爾?”
想要回抱的手愣在了半空,安吉拉感覺到頸側的微涼。伏在她肩頭的少女沉默的顫抖著,似是咬緊了牙關,連近在咫尺的啜泣都微不可聞。
——難道是不想被知道在哭嗎。
安吉拉忽然回想起幾個月前的某個夜晚,法芮爾提起她母親的死,留給她的名字,還有那些眼淚——在少女冗長又孤獨的人生中,或許那也是唯一一次被人看到她的眼淚,為了她的母親——而這次,她是為了自己。
原本準備了很多的安慰話語都堵在了喉嚨裡。一時之間,即使是經常需要安撫人心的醫生也有些無措。
“母親……”
“咦?”
“……我的母親,也是在那樣的巨響之後,離開了人世……”
以為你也會那樣死去——她想說的是這個嗎。
不禁有些頭疼起來。安吉拉只好溫柔的順著少女緊繃的後背,直到她的顫抖逐漸平息。
安娜閣下還真是留了一堆麻煩呢……各種意義上的麻煩。
“那個奴隸死了。”
遞過藥汁的法芮爾平靜的訴說著。聞言安吉拉端起杯子的手停在了半空。
“是嗎……果然還是變成了這樣啊。”
無論原本刺殺的目標是長公主還是神靈之女,那個奴隸都有足夠的理由被處死;就算不執行這道命令,她也絕不會被幕後的主人放過。橫豎都是死,還要披著渾身的血腥去引誘獅子,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顯得那麼絕望和慌亂吧。
“……不過就算早知道會這樣,就算重來一次,我也還是會選擇去救她。”
“即使她將要殺死你?”
安吉拉歎了口氣,小啜了口杯中的藥汁。
“我自認不是天真的聖母,從來都不是……我是在曾經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的軍人,面對敵人的時候自然不會抱有不切實際的優柔寡斷——然而,我也分得清誰才是真正的敵人。”
她望著沉默的祭司,苦笑出聲。
“你不也是一樣嗎,法芮爾?如果重新來過,難道你就能放著不管,眼睜睜看她去送死?”
那只是一個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奴隸,她甚至沒有被教授過該如何正確的使用那把凶器,刺入的刀刃偏離了真正的要害——也正是因為如此,安吉拉才有機會活下來。
對此,一直照顧她直到醒來的法芮爾肯定也心知肚明。
見少女久久沒有答話,安吉拉知道自己說中了——她所欣賞的法芮爾,在她身上閃耀的善良和正直,絕不會因為憤怒的烈火而輕易改變。
——不過,有些事也確實應該到此為止了。
“……是的。你該回去了,安吉拉。”
法芮爾說出這話的時候並沒有抬頭。安吉拉看不到她此時的表情,一切都藏進了陰影當中。
醫生沒有接話,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你受了很重的傷……昏迷了整整三天,甚至到現在也沒有退燒。雖然勉強活了下來,感染卻不可避免,尤其是背後野獸造成的傷口……”
比起金屬,野獸的爪縫中藏納了更多的容易引起感染的病原,確實不是這個時代的消毒技術可以應付的。安吉拉虛弱的抱緊了肩膀,再次感受到背後劇烈的疼痛——仿佛像是真正的天使被撕下了翅膀。
確實大意了。
醫療箱中只有一部分常規的急救藥品,早知道會受這麼重的傷,就多帶些更有針對性的器具來好了——不過誰又能想到,隨個人畜無害的考古隊都能一不小心就穿越,還撞上這種愚昧又野蠻的局面啊。
畢竟對於這個時代來說,人命只不過是既脆弱又廉價的東西罷了。
安吉拉想起太后的臉——其實那也只是一個比她還要年輕一些的普通的女人——她視人命如草芥,然而她的性命在另外一些人眼中又何嘗不是如同塵埃一般。
“另一方面,接下來是屬於我……屬於這個埃及的戰爭。你本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更不應該再繼續被牽扯其中。”
“……法芮爾,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從來沒有介意過和你一起面對同樣的敵人。”
“但是我介意——”
一直低著頭的祭司忽然激動了起來。
“這不是你應該面對的,更不是你應該承受的!!這明明是我的戰爭,為什麼受傷的……瀕臨死亡的,反而是和這個世界本該毫無瓜葛的你?!”
她按上了安吉拉的肩膀,凌亂的流海下是猶帶著怒火的淚眼。
“不要再讓我面對無可挽回的結局……既然不屬於這個世界,就不要死在這裡!!你的那些朋友們——不是還在等著你回去照顧嗎!!”
這是她第一次見法芮爾發這麼大的火。然而必須得承認,少女說的完全沒錯。
老友們、隊友們,受了傷的人、可能即將受傷的人,她的責任——還在等著她回去。
她必須得回去。從一開始——從她發現自己掉落到其他的時空開始——就再清楚不過。
——那是她身為醫生的軟肋。
即使法芮爾不這麼說出來,她的內心也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你是對的,法芮爾。”
安吉拉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慢慢睜開。
“現在你可以說了,就像你那晚決定的那樣。”
她盯著少女依然藏在陰影中的眼睛,像是望著夜幕最濃處的星辰。
“——告訴我能夠讓我回去的方法。”
“回歸年的前夕,當天狼星出現在地平線,尼羅河的恩惠即將抵達王都之際,連接兩個世界的逆向通道會重新出現在一切開始的源點。”
祭司翻著桌上攤開的經卷典籍,已經完全恢復了平日的冷靜。
“也就是說,在那之前抵達通道會出現的地方等候就好了。具體時間是荷魯斯神的誕辰……也就是明天的黎明。”
“就這麼簡單?”
安吉拉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在她的預想中達成條件應該更苛刻許多。
“可能是以前有過類似的情況……雖然有些費時,具體操作起來也沒有那麼難找。”
“真是這樣不就更說不通了嗎,如果每年的這一天都可以回去的話——”
“你在說什麼?”
法芮爾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太能理解安吉拉莫名的突然失控是為了什麼。
“這是唯一的機會……若是錯過就得再等下一個回歸年,也就是一千四百六十年以後。”
看對方似乎還沒想明白,少女想了想又補充了道。
“你是運氣好,剛好趕在時限之前醒了過來——又或許,就像你當初被帶到這個世界一樣,原本就都是神的安排……”
“沒錯,都是被她安排好的。”
突然冒出的呢喃讓法芮爾嚇了一跳。在她的認知中安吉拉會說出這種話實屬罕見。
“被誰?”
“被安娜,或者說哈托爾——被你的母親。”
少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為什麼你會知道……”
“她的名字?她自己告訴我的——我見到她了,在夢中。”
瞧瞧這隻可憐的雛鷹,安吉拉心想,她是太過震驚,甚至都說不出話了。
——然而,還會有更讓人震驚的。
“聽著,法芮爾,事到如今,有些話我必須得說。”
強忍住虛弱伴隨的暈眩,一步一步,安吉拉走了過去,鄭重的拉住了少女的手。
“跟我一起離開吧——你不該屬於這個世界。”
很久之前,早在少女問起她名字含義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
“你的母親……和我一樣,不屬於這個時代。”
法芮爾——“幸福”,源自阿拉伯語。
——古埃及人所聽不懂的阿拉伯語。
“她甚至懂得我名字的含義,‘神的使者’——我相信你們所處的這個時代舊約還沒有成書。”
回想起法芮爾向她講述的那些——那個活成了傳奇的安娜,她的經歷或許才是更像一位無數穿越故事中一般的女孩:在最美好的年紀,邂逅一位帝王,捲入一場戰爭,用聰慧和美麗征服各國,歷經千險排除萬難,最終與愛人並肩而立,相知相守走完一生。
——雖然這個故事真正的結局並沒有像童話中所寫的那樣。
當年的女孩究竟經歷了什麼,才會在人生的最後陷入徹底的絕望?甚至返回原來時空的希望就在眼前,卻連短短的數年也無法忍耐,明知道就此死去一定會迎來灰飛煙滅的終末,也毅然選擇用愛槍親手結束自己依舊年輕的生命。
“因為她終歸不屬於這個時代……伴隨她的只有無盡的孤獨。”
雖然法老依然愛她入骨,雖然無數人奉她為神靈。
“……就像現在的你,法芮爾。”
一脈相承的血親,連命運也這樣相似。
“跟我離開吧,法芮爾,我的時代才更適合真正的你。”
那是一個人理當生而平等的時代。雖然現實殘存有不公,理想卻嚮往著自由。
“你盡可以按照你所希望的那樣生活。你是這樣優秀,你會成為很好的人。”
人們會愛你,不僅是因為你出身高貴或者被捧上神壇。
“不必擔心其他可能會出現的問題,我會陪在你的身邊,引導你,保護你。”
她撫上少女年輕的側臉,指尖劃過眼角代表神秘的刺青。
“你可以和我住在一起,在你做好準備選擇新的人生之前。我的公寓堆滿了各個時代的書籍,你一定能夠從中找到喜歡的——或許有些凌亂,不過收拾出來再住一個人應該還是足夠。我可以幫你找到你適合的工作,自力更生融入新的社會。我們可以一起上街,一起購物,看看電影,分享閱讀的心得,或者週末窩在家裡休息哪裡也不去。我會把你介紹給我的朋友們,讓你不再覺得孤獨。我可以對外宣稱你是我的親戚,我的摯友,可以是任何身份——甚至我們可以結婚,我們可以成為新的家人。”
少女的眼中顯出了茫然。
“結婚……?”
“這便於給你安排一個合法的公民身份……”
安吉拉有些為難的撓了撓頭。
“好吧,我承認這也是出於我的私心——我喜歡上你了:這份感情無論怎樣定義都好——我穿越了漫長的時空,仿佛就是為了與你相遇。”
她不禁苦笑了一下,為自己國家的法律感到慶幸——然後放棄了掙扎。
“不過當然,我會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不願意的話絕不勉強。”
她看著法芮爾的眼睛,那雙黑色的寶石仿佛再次蒙上了一層水汽。
“你的靈魂屬於那裡,法芮爾……所以,跟我離開吧。”
離開這個時代。
法芮爾垂下眼睛,歎了口氣。
“看來你比我所猜測的要了解的更多……安吉拉。”
她再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像是終於醞釀好了接下來的說辭。
“你描述了很美好的未來,美好的讓人心動。可是你說你喜歡我……這句話,請容我當做沒有聽到。”
祭司開始再次露出那種公事公辦的冷漠表情。
“我是天空之神的大祭司,早已發誓全身心都獻給偉大的荷魯斯神。所以我不會與任何人締結婚姻,也不會與任何人發生感情……你是很明智的人,安吉拉,然而你所說的喜歡不過只是一個錯覺。”
“什麼?”
“忘了我,然後獨自回去你的世界,繼續你原有的生活吧。”
“為什麼……?你知道我喜歡你,你知道我沒有在說謊——你的那雙眼睛,那雙能夠洞悉一切真相的眼睛,明明告訴了你——難道不是嗎?”
“安吉拉……”
“你在害怕什麼,法芮爾?”
博士抓住了少女想要躲開的肩膀,不讓她逃走。
“我說了,我們也可以是其他的關係,重點是只要我們一起離開——你卻在逃避什麼,逃避我喜歡你的告白?明明這單方面的感情並不會妨礙你的誓言——因為其實你也喜歡我,你逃避的其實是這個嗎?”
“夠了——安吉拉!!”
法芮爾顫抖著揮開了她的手,後退了兩步。
“你說的沒錯……我發誓終生不婚,發誓永遠侍奉,儘管如此,對神靈許下的誓言卻不是我拒絕你邀請的全部理由。”
她頓了一頓,像是努力讓自己平靜了一點。
“我也有我的責任,這無關身份,也無關誓言,這是責任,也是理想。就像你必須離開,因為想要救助你的病人……我也必須留下,因為想要守護我的人民。”
無論他們在別人的眼中有多落後,有多狹隘,有多愚昧,有多弱小。
天邊朦朦轉亮,第一縷晨曦折射出液體掉落的晶瑩。表露了決意的少女終於抬起頭,在泛白的初陽中對醫生綻出一抹略帶羞澀的淺笑。
——那是怎樣美麗的一幅畫面啊。
眼中是少女驟然放大的面孔。感受到嘴唇上的柔軟和溫熱,有些酸澀的,安吉拉閉上了眼睛。
略嫌炫目的晨光中,被勾勒出金邊的兩道人影終於重疊在了一起。
“我很慶幸,安吉拉……讓我在這個時代認識了你。”
tbc.
終於寫到了,最初在構思這個故事的時候最想寫的一個場景
不如說正是為了這樣的一幕才會有這樣一個故事
相互敬重著彼此的崇高,同時又堅持著自己的驕傲,至少在我眼中這就是最理想的
這章揭露的伏筆比較多,雖然之前感覺也算是明示了,不過還是希望在閱讀的過程中有感受到真相被揭開的驚喜w
快結束了,下章發刀預警,估計會嚇跑一堆讀者的程度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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