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之境@太陽の沈まぬ国

1.架空穿越au，靈感來自王家的紋章

2.年齡操作，大量的私設和捏造，原創npc

3.只是寫想寫的故事，大綱已定

4.請看清攻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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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墜入無邊的黑暗。

漸漸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她有著一雙和法芮爾很像的眼睛，左眼下方有著幾道墨色的刺青。

你是法芮爾的母親嗎——安吉拉有很多問題想要發問，卻無法開口。

女人只是看著她，無聲的微笑。

“神的使者”——那一瞬間，安吉拉似乎聽到女人在呼喚她的名字，又似乎讀懂了她眼中的話語。

——仿佛穿越了漫長的時空。

她從夢中醒來。

稍微清醒了一下，安吉拉才想起自己依然身處陌生的時空。

回憶起臨睡前的情況，往身邊撈了一把，卻只有冷掉的空氣。

雖然也在意料之中，這孩子也起太早了吧。

稍微穿戴了一下前往神像所在的正殿，不出所料看她正蹲在那裡餵鷹。

“醒了？”

法芮爾抬了抬下巴，安吉拉意識到她大概是在和自己道早安。

“早安……起這麼早是為了餵這些小傢伙？”

“為了潔淨身心。”

原來她已經洗過澡了嗎……

“你怎麼又露出這種失望的表情？”

“下次你洗澡的時候能不能叫上我一起？”

“……我沐浴的時候有很多規矩，是儀式的一部分。”

聽上去像是洗禮，看來想通過這個增進感情打開心扉沒戲了。

醫生苦惱的撇撇嘴，抬頭看了看兩尊神像，忽然愣住。

這裝束與面容，赫然是夢中女人的模樣。

大概是日有所思……博士並不打算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她可以接受煉金術，尤其是在詞根源頭的埃及，那畢竟是科學的一種；她可以理解神眷，像繆斯和藝術家，是天賦和技術；她甚至可以相信巫術和魔法，總有些是當前科學無法解釋的——然而她並不認為自己會像聖女一樣得到神啟或者神諭，因為她深知自己沒有那麼虔誠的信仰。

所以托夢什麼的還是算了，尤其對象還是神。

“你對哈托爾神有什麼請求嗎，安吉拉？”

“沒什麼……對了，你今天不需要去王宮嗎？”

“今天沒有特別的安排，昨天是特殊情況。”

也就是說，只是古埃及祭司普通的日常。這樣也好，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和法芮爾確定一些問題了。

看著眼前少女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博士愉快的勾起了嘴角。

不過很快安吉拉就不太笑得出來了。

前來求助的信眾不僅比昨日翻了一倍，對她的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被團團圍在中央的醫生在那些熱情的信徒們推擠下有些站不住。

“化解了致命蝎毒的人就是您嗎！”

“避免和赫梯衝突都是仰仗您的仁慈！”

“我女兒只吃了一口您賜福的食物就痊愈了！”

——諸如此類的讚美，如潮水般將她瞬間淹沒。

“聽說那可是必死無疑的毒蝎！”

“果然這都是神的力量吧！”

“您守護了埃及，讓她免於災禍！”

“一定是神的女兒！”

——這算什麼情況？

眼見周圍的人越來越狂熱，安吉拉不得不狼狽的向一旁明顯在忍笑的法芮爾發出求救。

“快別笑了法芮爾……這都什麼頭銜，哪有他們說的這麼誇張！”

“哈哈……你就接受吧，也沒什麼不好的。”

“法芮爾？！”

真是一副唯恐不亂的陣勢，怎麼這種時候倒是突然孩子心性了？

安吉拉不滿的腹誹著，正尋思要怎麼回報一番，卻見祭司少女用一種莊重的姿態向自己走了過來。

“傳說當埃及面臨危難的時候，神會將他心愛的女兒送到人間。她有著黃金一樣耀眼的頭髮，象牙一樣白皙的皮膚，對每一個人類都懷著平等的憐憫，用只有神靈才能掌握的力量拯救埃及於水火……”

兩旁的人群隨著她的走近慢慢讓開，虔誠的紛紛拜服。

“古老的預言應驗了……‘神的使者’。”

少女的雙臂交疊在胸前，向她口中的神使微微躬身——安吉拉知道，她只對法老行過這種規格的大禮。

四下開始響起此起彼伏的呼聲，人們都在叫她——神的女兒。

過去閒暇的時候，安吉拉也會看些雜書，隱約記得看過一種“造神”來解釋遠古神話的說法。

——對於認知範圍內無法解釋的更高文明現象，人類將其稱之為“神”。

這是法芮爾的希望嗎？

安吉拉看著向自己躬身的最高祭司的眼睛，放棄了辯駁。

“愿您的仁慈恩澤埃及的每一位人民。”

她忽然想起昨天少女和她所說的統治之道，當時還覺得法芮爾的想法有些太冷酷了。原來並不是冷酷，而是想要守護她的子民嗎。

“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安吉拉小聲和面前維持躬身的少女耳語道，“我到底應該怎麼做？”

“賜福吧，安吉拉。”

祭司的眼角依然掛著笑意。

“將神的祝福送給我，再由我去散佈給更多的人。”

我可完全不會你那些咒語啊……安吉拉暗自嘀咕，難道要把整個醫療箱的藥品搬空嗎？

這可不行，還得留著等回去了給那群不省心的小崽子們用呢。

那……只好這樣了。

博士捧起祭司的臉，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了一吻。

“好啦……你還要躲那邊到什麼時候？”

結束了賜福的工作，兩人回到神殿。安吉拉沒猜到神殿當中竟然還有一間藏書室，不過想想也是，閱讀書寫一類的場所還是有必要的。只是法芮爾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一直蹲角落裡，也不主動帶她轉轉。

“我沒有在躲。”

“那你一個人丟下我跑進來，還怎麼都不肯理我？”

“誰讓你毫無征兆對我做那種事！”

“你不是要祝福嗎，昨晚不也這麼做的？”

“私下是一回事，大庭廣眾的這麼做簡直就像、就像……”

法芮爾不說話了，蜜色的臉頰似乎有些發紅。這麼耿直的反應多少也讓安吉拉猜到了她的想法，不過果然還是不要跟她確認比較好。

“所以私下這麼做就沒問題了？”

雛鷹看上去有些惱怒，想要反駁又逼著自己不要理會的憋屈模樣惹得安吉拉忍不住又想跟她開玩笑了。

真是比那群硬邦邦的臭老爺們不知道有趣多少。

“好吧好吧，不逗你了。”

想了想還是不要太過分，醫生安撫的拍了拍少女防備架勢的肩膀。

“說起來這還真大……這些都是神殿的藏書嗎？”

“有些是過去傳下來的典籍，有些是單純的記錄。”

“真好奇你們都寫些什麼。”

安吉拉拿起最近的一卷莎草紙，展開之後卻有些傻眼。

雖然語言上已經沒有什麼交流問題，象形文字果然還是完全看不懂。

“是印和闐的解剖手稿。”

“啊——是他？！”

對於一直嚮往著古埃及醫學造詣的安吉拉來說，這個名字不算陌生：古埃及醫學的奠基人，甚至被奉為醫學之神。

“我知道他，雖然出身平民，卻是法老的御醫和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

法芮爾又開始用那種古怪的眼神看過來，安吉拉覺得自己大概是有點太過興奮，努力告訴自己冷靜下來。

“呃……不過為什麼他的手稿會收在神殿？難道所有的文獻都是由神官來保管嗎……”

“他也曾是大祭司。醫生都是祭司。”

這倒是很好理解，就像從煉金術中提煉了化學，人類的文明也是從巫術中提煉了醫學。

也難怪法芮爾說她和祭司們差不多，畢竟連安撫人心這點也一脈相傳。

法芮爾拿起另一卷莎草紙，漫不經心的繼續道。

“他是造物神的兒子，醫學之神。他為他的法老創造了各種神跡，並不是你所說的什麼平民出身的權臣。”

等等，原來不是恭維，而是真正意義上的被當作“神”了嗎？

而且感覺和後世一些影視創作中的形象差了好遠……

“可是，不是只有法老才能自稱為神嗎？”

“因為一般來說只有法老才有在來生進入永生之所的資格。”

“來生？就是靈魂轉世一類的？”

“靈魂轉世又是什麼……”

安吉拉的腦內迅速過了一遍啟示錄和諸神黃昏的說法，偷偷在內心意思意思的懺悔了一下。

“有些地方的信仰是這麼說的，人死後轉世成另外的人，但靈魂還是原來的那個。”

“也就是更換身體？不，我們並非如此。我們相信人死後靈魂和身體能夠重新合一，復活為生前的姿態，前往永生之所開始真正的人生。”

“但是你剛剛說一般只有法老有資格抵達那裡。”

“因為那是神的領域。”

原來如此，要抵達神的領域，首先得成為“神”，完美的邏輯。

“所以法老們逆推的結論就是……只要被奉為‘神’，就有資格進入永生之所？”

“是這麼回事。”

終於明白了，一直以來的違和感所在。

法芮爾從來不問她關於未來的事，原來並不是沒能理解她的來歷，而是根本不關心。

古埃及人所關心的那個未來，並不屬於她所來自的那個世界。

不過普通人不會成為神，他們死後的未來又如何呢？

——法芮爾所不平的，也是因為這個嗎？

她是高貴的法老候選，荷魯斯的化身，自然不會存在這個問題，但那些每天求助於她的平民，死後又該何去何從……

如果真是因為這些而對統治階級流露出不滿，法芮爾……比她自己所能想到的還要更愛她的子民。

真是可愛又高尚的姑娘——安吉拉憐愛的望過去，不禁對這位年輕的公主肅然起敬。

“有空多教我一些吧，法芮爾。”

“雖然時間上沒什麼問題，不過你要我教你什麼？”

“你們的文字，還有神話傳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內政外交也可以跟我說一些。”

安吉拉摸了摸手邊醫療箱上的紅十字，腦中閃過夢中女人的身影，垂下眼睛。

“反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也得學著在這裡長久的生活下去才行。”

“……我會多派些人手幫你查回去的方法的。”

法芮爾的眼神黯了一下，說出大概是安撫的話語。

“沒關係，正好這裡有這麼多醫學的藏書，我很喜歡。木乃伊的原理至少比黑巫術一類的靠譜多了。”

“安吉拉……”

“我真的沒事。”

博士轉念一想，又補充道。

“如果真的擔心我，也對我送上祝福怎麼樣？”

當然只是一句活躍氣氛的玩笑話，法芮爾那種性格不管聽不聽得出調戲的意味，頂多也只會像應付信眾一樣用她那些奇奇怪怪的咒語給自己賜福吧。

安吉拉正胡思亂想著，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摸到了她的下頜。

“祝福你。”

柔軟、溫熱的觸感，隔著頭髮笨拙的撞上了她的額頭。

tbc.

最近各種原因更的比較慢，真的很不好意思……